十年增长百万倍，强监管下比特币何去何从

徐进点评：比特币未来的价值不在于比特币狂热者的呼声，而在于比特币在多大程度上被外围人群接受和被监管机构容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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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CO监管风暴之下，比特币何去何从？

文|徐晋首登FT中文网专栏

从财富自由的神话到非法集资的定性，ICO在中国的变化几乎是瞬间的。

9月4日，央行等七部门发布公告，暂停各类ICO。 接连传出各种ICO平台暂停服务，各种ICO币种暴跌。 就连今年上涨近四倍的比特币热度也开始消退，一度暴跌近20%。

所谓ICO（Initial Coin Offering），即“数字代币的首次公开发行”。 根据wiki等解释，这也称为区块链众筹，利用区块链技术将使用权与加密货币相结合，开发、维护、交换相关产品或服务； 区块链技术发行初始代币，买家用数字货币（如比特币）购买。

据中国官方公告，其向市场发出了强烈的收紧信号，称要准确认识代币发行和融资活动的本质，界定筹集所谓“虚拟货币”的性质，如比特币和以太坊为非法集资。 ICO 定位为“非法金融活动”，禁止新建项目，现有项目限时清仓。

似曾相识的强监管

虽然大多数人习惯于将ICO与股票市场的IPO（首次公开募股）进行对标，但监管层面一直不尽相同，主要侧重于行业自律。 IPO对应的是对上市公司业绩增长的想象，而部分ICO对应的只是上涨的承诺，甚至在没有白皮书的情况下募集巨额资金。 跟随明星代购，吸引更多人接盘，已成为圈内流行的做法。

ICO风波所到之处，口口相传“一币一别墅”的传说。 中国人的赌性，高科技的包装，让一切想象都充满了可能。 以前偶尔在公众号“徐进经济人”上聊聊比特币，每次都有很多人加微信咨询，甚至是自称财务自由的知名投资人。

一切都感觉很熟悉。 2013年，比特币（Bitcoin）投资开始受到市场青睐。 年初的价格才13美元。 到11月，已经突破1000美元，最高接近1200美元。

很多交易量来自中国。 随着中国买家的进入，比特币迎来了投资狂潮。 到2013年12月比特币越打击越涨，央行行动起来，联合各部委发布了《关于防范比特币风险的通知》，确认比特币不具有法定补偿、强制等货币属性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货币。 第三方支付机构不支持比特币交易平台的转账和提现。 受此影响，比特币价格一度腰斩，暴跌近60%。

2017年，比特币再次飙升。 年初，一枚比特币的价格突破一盎司黄金，具有重大的象征意义。 随后比特币继续上涨，站上了4300美元大关。 一些分析师预计它会升至 6,000 美元。 其他虚拟货币也随之升天。

比特币交易中的中国因素不断增加，越来越多的国内比特币以人民币计价。 7月份一度突破3万元，最高达到5万元。 据bitcoinity.org数据显示，过去两年高峰时人民币交易占交易量的98%，现在出现回落。

比特币天然是国际化的，此次打击ICO对中国买家打击不小。 问题是ICO和比特币乃至区块链技术的风险不仅仅是过度乐观、庞氏骗局等商业风险，还有监管风险。 除中国外，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7月表示，ICO可视为证券，受联邦监管。 英国金融行为监管局也宣布 ICO 具有“高风险”。 未来可能会加强全球联合监管。

值得注意的是比特币越打击越涨，ICO的狂热很大程度上是基于比特币的狂热带来的想象。 以往互联网金融平台上还是有很多传统金融行业的人，但这一轮的ICO投资狂潮一般都来自互联网圈。 两者的危险性是无可比拟的。 ICO风波过后，一场更大的监管风暴仍在酝酿之中，不仅针对数字货币，在中国金融周期调整的大背景下也是如此。 过去几年的单边金融创新在中国面临调整。

如何看比特币？

ICO崩盘后，我曾在公众号“徐进经济人”评论比特币面临生存考验，引来不少人的反驳（见）。 那么，比特币到底是什么？

首先，比特币从来都不是一个概念，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投资产品。 在这些年撰写《印钞机》、《银色帝国》等书籍的过程中，我对金融史的研究颇为关注。 从这个角度——也就是从各种货币实验和成功的历史——来看比特币，会有不同的理解。 比特币诞生的地方，据说1美元可以买到1300个比特币。 2017年，比特币价格突破一盎司黄金，价格上涨了数百万倍。 一些粉丝开始声称比特币将颠覆现金甚至黄金。 这也不全是假的，现金黄金和比特币，两者的相似度确实比很多人想象的要多。

不管监管者如何定义，比特币无疑具有相当强的货币特征。 比特币无疑在一小部分人中赢得了货币地位，但正如经济学家海曼明斯基所说，“每个人都可以创造货币，但问题是它是否会被接受。” 比特币的未来价值，不是比特币爱好者的声音，而是比特币在多大程度上被外围人群接受，更重要的是被监管机构容忍。

从人类的货币史来看，很多物品曾经在一个小社区内获得过货币地位，但最终能否成长为真正的货币，还要看是否得到社区乃至政府的认可。 这就是货币的区别。 实验和货币的最终标准。

从这个角度看，比特币会不会颠覆现有的货币体系？ 比特币的诞生本身可以看作是对全球央行在金融危机后成为“印钞机”的反叛。 对于各国央行来说，比特币带来的挑战显然是存在的，目前已经开始发行官方数字货币。

更大的可能性是，比特币颠覆的不是现金，而是当前的金融体系。 事实上，比特币对现代金融体系的挑战自诞生以来逐年增长。 然而，不无讽刺的是，为了最终取得成功，比特币自诞生以来的优势可能正是它不得不努力克服的劣势。 正如我之前在公众号“徐进经济人”的分析中所指出的，比特币最大的特点是去中心化和匿名性，这正是黄金曾经拥有的优势。

回顾历史，黄金在中世纪曾经完美地发挥了商品货币的功能，但其有限的数量在金融业时代显得有些力不从心，最终诞生了现代意义上的部分存款准备金，使得信用可以根据需求自由创作。 比特币的恒定数量构成了其价值不受稀释威胁的基础，但也限制了它（到目前为止）只能用于支付，难以起到扩大债务与债务关系的作用债权人的权利。 今天各种ICO实验的一个可能作用就是探索这方面，但这恰恰是央行不能容忍的。

数字货币时代终将到来。 在那一天，财富的创造（或掠夺？谁知道……）可能比今天更有效率； 也许那个时候，大家会怀念纸币，就像今天，很多人还是怀念金银。